落日镕金

【红银红】非存在者

⚠️:解释不通,穿越时空

乌洛琉斯感觉自己正在不断地下沉,下沉。冰冷的河水形成暗流拉扯着他,试图把他四分五裂,他艰难地睁开一条缝:水底下全是他的躯壳,曾经的。

他突然惊醒,坐起来,打量四周,这里并不是他熟悉的地方,而是在一条河边上,乌洛琉斯双脚垂浸在河里,开始思索重启出了什么问题。

乌洛琉斯把重启前去过的地方和见过的人都筛了一边,把范围缩小到他和威尔.昂赛汀见面的那天。穿着吊带裤的男孩在路上偶然遇到他,连拖带拽地说着什么今天是小朋友过的节日乌洛琉斯你必须请我吃冰淇淋的话,乌洛琉斯干脆地给钱打断他絮絮叨叨的时候没忘了提醒另一条水银之蛇今年你起码上千岁了。

结果就是威尔.昂赛汀把过意不去给他多买一份的香草冰淇淋吃了。

他们那天聊了很多,分别时候的一幕幕在乌洛琉斯怪物一样的计算能力下重复,倒带,暂停,最终定格在威尔.昂赛汀一只手插在兜里的那一幕,他知道里面是概率之骰。

——概率之骰。乌洛琉斯确信是命运的唯一性将他带到这里。更确信但凡他现在能回去一定会追杀命运议会那群躲在桥洞的人。

天边有些闪电,暴风雨的气息翻滚。在河边坐了一下午的乌洛琉斯只捋清了他现在这个状况的原因,仍然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他正想找个地方避雨的时候听到了什么生物振翅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龙吟。

龙吟?乌洛琉斯迅速躲到一个山洞里,抬头看见一条浑身麟甲,通体漆黑的巨龙。远方还传来轰隆轰隆的脚踏声,认真听的话里面夹杂着另一种声音,急促轻快地,还逐渐靠近。乌洛琉斯刚想到这里,蛇的本能反应让他往后一步,一个裹着斗篷的身影就快速闪了进来,看见他后停顿了两秒果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乌洛琉斯靠在壁上思维发散地想:这次重启后他的状态大概在序列三左右,失去了锚和真实造物主的祂想要恢复到序列一并没有这么容易,从龙的身影和那个明显超于正常人体格的身形来看,现在是双生年代——巨人行走大地,巨龙翱翔天际。全知全能造物主崛起的时代。命运并没有关于时间的权柄,他不确定这个时代两个他能不能都活着……

更可能是提前去永暗之河面见历代自己。

巨龙和巨人的声音都已经远去,带着兜帽的人类微不可察地打量着这个银发的青年,一言不发,开始在这个潮湿的山洞里生火,只见他打了个响指,从指尖噌地冒出一簇火。火光跳动,明灭闪烁,乌洛琉斯灵性直觉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人摘下兜帽,半长的红发,他记忆里的旌旗印记。第二纪是人类被受压迫的年代,单独行走的人类几乎不可能在外面再碰上另一个人,但是青年并没有什么遇见同类的激动,平淡地跟他打招呼:“我叫梅迪奇。”

而后有些困惑地走近,仔细地端详着乌洛琉斯,就好像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似的:“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乌洛琉斯微不可察地屏住呼吸,凝视着梅迪奇。

……

结束一场战争之后,所有人都在庆祝,欢呼。

淡淡的雾弥漫白色的营蓬,篝火附近尽是打闹吼叫的士兵,还有些烤着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肉,柴火噼啪地燃烧着。

疲累了一天的勇士们将吃了一点,就迫不及待地舞起来,人类及时行乐地本性在战争中更淋漓尽致。

梅迪奇拿出指挥官的气势喝了一声:“你们必须休息!”

然而没有人听他的,他们叫嚷,唱歌,打架。还有人梅迪奇和他身边的乌洛琉斯敬酒。乌洛琉斯披着银色的长发,周身似乎也散发出淡淡的银光,橘红色的火光打在他的脸上,梅迪奇觉得他比手里的烈酒更让心脏擂鼓作响。

他们干了一杯,为过去的今天和未知的明天。

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梅迪奇悄悄带着乌洛琉斯离开了营地,去往山谷之上,晚上的凉风从山谷穿过,奔赴平原的大片荒地,到了梅迪奇身边还无所顾忌。他张开双臂拥抱风。

乌洛琉斯看见了他想说的话,开始提前编故事。三分钟,五分钟。他数着时间。梅迪奇开口了:“你到底是谁?”

“你有着极其强大的预判能力,还很幸运,这种幸运不是说侥幸就能搪塞过去的。”

“这是因为我的序列的能力。”乌洛琉斯坦然回答,跟他解释序列的意义。

“……比如说我知道你这个序列叫红祭司,你下一个境界是天气术士。”

“你知道这个,因为你是那个自称造物主那边的人?”梅迪奇的口气是完全不相信。

“请称呼我主为全知全能的造物主”乌洛琉斯耐着性子,模仿起自己当年说话的语气:“你应该知道主对正在反抗龙和巨人的人类都会伸出双手接纳他们,坚信我们可以摆脱压迫和黑暗。”

他向梅迪奇伸出手。

第二纪末,远古太阳神回收权柄,八大古神销声匿迹,阳光亮堂堂地落在抽条的枝丫上。

……

造物主的神国永远有天使在吟唱,祂们的车辇满载着百卉花环,巨龙驾驭着这花车行进。

亚当正在为一年一度的庆典上的演出编写剧本——其余七位天使之王一致赞成他可以。亚当写道:“……他们的头发有着明显的反差:乌洛琉斯的头发是银白色的,衬托着他那同样白皙的脸,梅迪奇的头发则是火红的,蓬乱地垂着,遮住了他深红的眼睛,他眉心的旌旗印记消失在那红发里。在他们之间,存在着一个没有明确界限的共同空间,在这里似乎应有尽有,而空气静止,不受外界的干扰。他们间的静默如同最深的海沟,没有人踏入其中,红天使的烈火和命运天使的冰冷水火不容。”

赫拉伯根:“亚当,无意冒犯,你写这个的时候请你看一眼窗外,梅迪奇带着乌洛琉斯在追打阿蒙。乌洛琉斯安静沉稳的形象早就崩塌…坍塌了。”

奥赛库斯:“是的,在上次或者上上次阿蒙惹到乌洛琉斯后,还没等梅迪奇做什么,命运天使就已经用近身格斗术把阿蒙殴打了一遍……”

列奥德罗:“在那之后还不断使用重启……但是祂的格斗姿势真标准!”

萨斯利尔坐在不远处微微点头。

众天使飘飘然乘风,轻歌曼舞,拨响着竖琴,颂唱着赞美诗。乌洛琉斯躺在草坪上,梅迪奇走近,将月桂花环盖在他脸上。

……

梅迪奇穿着点缀了鹦鹉尾羽的礼服,滚金边,信步出席所罗门帝国的一个贵族聚会。乌洛琉斯在一个远离人群的位置上坐着,手里的银餐具碰出清脆的声音。他们在人群中交换了眼神,在所罗门帝国,有名望的人之中只有他们两个是信仰着真实造物主。乌洛琉斯在自己的邸宅里祈祷时突然意识到他们认识了几乎彼此的一生。

梅迪奇感觉到血液从体内渐渐流失的窒息,他的思绪浮浮沉沉,隐约想起了亚当跟他讲过的一个故事,一个国家把一个清白无辜的人流放驱逐只需要六千个人的同意。

看来我被判决了。梅迪奇嘲讽地想到自己是怎样追随神灵,模糊地想乌洛琉斯怎么办,最终是闭上了眼睛。

梅迪奇离开的那个清晓,乌洛琉斯抬起头,刚好看见几颗星星在白昼降临前次第消失,尘世的悲痛对它们无足轻重。他熟练又淡漠地看着开始扭曲的空间,

梅迪奇,梅迪奇,一幕幕地梅迪奇。乌洛琉斯的记忆开始混乱,碎片般开始无规律重组,梦境和现实交织在一起。

命运序列很容易疯狂,而解决的方式也相当直接,依靠全部推翻重来的重启洗去所有。被他重启洗去的疯狂人格从虚空中发出刺耳的笑声:“你为什么说出你最好不要接受的事实呢?你根本得不到的,你最好的东西,不过对于你还有次好的东西——不要降生,不要存在,立刻就死。”

“一开始我以为是概率之骰的问题,固化的命运唯一性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但我想威尔.昂赛汀并不会冒着生命议会就此消失的危险只是为了在我面前把概率之骰转到六。”

“所以呢?”疯狂的灵魂将乌洛琉斯重新带回到永暗之河的水底。

“所以你太吵了,我要醒了。”乌洛琉斯言简意赅地说完,开始真正的重启。水银之蛇的符号在祂背后显现,咬住尾巴之时,周围的景物逆时针旋转,汇入一个点中。如果有人了解塔罗牌,那么现在正是命运之轮,正位:关键性的事件,有新的机会,因的潮流,环境的变化,幸运的开端,状况好转,问题解决,幸运之神降临。

“两位,我可以走了吗?”威尔.昂赛汀骂骂咧咧的声音:“我很忙的好吗?都说这条蠢蛇少听点真实造物主的呓语,容易发疯。”

“你少吃两杯冰淇淋也不至于堵塞大脑,这是你们命运唯一性的问题。”

“你来干什么,白日见鬼也太不详了。”

“我是他的合法认证情感伴侣。”

乌洛琉斯短暂地笑了一下,一人一鬼当街对吵立刻停下了

“……乌洛琉斯?大蛇?”梅迪奇试探性地问了问“你说在这里等到日落再走,就突然晕过去了。”

“睡过去了。”乌洛琉斯说“现在可以走了,家里的蔷薇还没浇水。”

他们两个自动忽略另一条水银之蛇的抗议,理由是不希望带着个小朋友,显得像一家三口怪起来了,完全忽略昂赛汀怒骂别人根本看不见梅迪奇,乌洛琉斯我们绝交。

乌洛琉斯走在街上,从繁华走向寂静。梅迪奇时不时地跟他说话,他们经过一家商店的橱窗时,这个角度错位很像在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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